原创【长篇小说】 美女如云

梓萱笑着说：“也许没有吧，不然，她要我来干啥？就是来看看你这个不太令人讨厌的尊容的。”芸芸把周闵杰信里说的话讲了出来。周闵杰笑了，说：“我是写了这么一句。这样吧，中午了，我们去那边吃点什么？”
  梓萱看了一下表，说：“哎呀、十二点都过了，我要回去的。”周闵杰说：“迟一会儿回去吧。你看太阳太阳正当顶，骑车热死了，走吧，随便吃一点东西。” 
  梓萱迟疑了一会，看着周闵杰很诚恳的样子，就只好随着他往公园的餐厅走去。吃过了饭，周闵杰提议去冷饮店吃冰激凌，他说：“反正今天是星期天，我们大家都不用忙着上班。而且，这么久以来，只有今天，我觉得高兴，也许是心里的苦闷向人倾诉了吧？你既然代表梓萱，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梓萱笑了笑，说：“现在还不好下结论的，因为还看不出······”周闵杰点点头，“你说的对，几个钟头，怎么能肯定一个人呢。尤其是一些城府很深的人，不过，从外表看，我这个人不讨人嫌吧，在梓萱那里目测的第一关能通过吗？”
  梓萱戏谑地逗他说：“你长得这么帅，还能通不过？”周闵杰解嘲似的问梓萱：“我帅吗？你可别嘲笑我了。” 他们一边说，一边去存车处取了车，推着朝大街拐角处的冷饮店走去。梓萱打量着这个壮美的男人，认真地说：“真的，我不明白你的爱人为什么会背叛你，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还是一个很诚实的人，人也长得不错，地位不差，工资也不低。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周闵杰回答：“我不知道。也许是我们的兴趣和爱好不一样吧。活了四十岁，现在我还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去讨女人的欢心呢······”

在冷饮店里，听着收录机播放的轻音乐，周闵杰又换了话题，谈起了自己的工作和同事们之间的关系。梓萱从他的谈话中得知，他是成都市某干休所的付所长，实际抓全面工作，因为，老所长马上要离休退居二线了。他们现在还是军队编制，搞军工和后勤······周闵杰一会儿讲这，一会儿讲那，就是不开口打听梓萱的情况。
  梓萱奇怪地问：“你为什么不向我打听梓萱的事情，你害怕我不如实相告？” 周闵杰摇摇头，说：“不是。你已经看了我这个人又了解了很多具体的情况，我相信你会对她如实相告的。着重的选择权在她，而不是我，只请你给我带一个信，假如她对我没有意见，请她明晚七点钟，到我家里来看看，以便进一步增强了解。地点就是干休所A所，我在门口恭侯。同时也希望看能看到你。”梓萱笑了，“我陪着她来？要不还是我一个人来，代表她观光你的华居······”此刻的芸芸用麦桔杆搅着冰牛奶，歪着头瞅着周闵杰狡诘地笑。
 周闵杰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梓萱的胳膊，说：“梓萱，别出哑谜了，我知道是你。”  哈哈哈，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梓萱，你喜欢我这样的······性格吗？”周闵杰热情地望着梓萱问。梓萱歪着头笑，“喜欢？还说不上吧。”
“那，明天······”周闵杰有一点急了。“我会来的。”梓萱笑着回答。
    周闵杰笑了，问：“一言为定？”“一言为定。”梓萱也笑了，肯定地说。
    想到这儿，坐在冷饮店的梓萱又禁不住笑了。不过，这发至内心的笑容却带着一丝苦涩，仿佛是告诉她在将要得到什么的同时会失去什么。她想到了那个比周闵杰毫不逊色而又不属于她的男人，那个鼓动她搞征婚的人。平心而论，那个人一点也不比周闵杰逊色，可是······ 梓萱用手轻轻地一挥，挥去那淡淡的忧伤。今天，她要去周闵杰的家。
梓萱匆匆地骑车回家，洗澡换衣服，在脸上抹了一点雅霜，她喜欢雅霜那淡淡的桂花香味。搞好了，很高兴地去约李莉莉。因为陈雅欗也很忙，再加上雅欗还有一个“他”在那里。约梦琪？也不行，杨梦琪更忙，天天去舞厅，和着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跳舞。只有李莉莉清闲一些。莉莉的妈妈正在手忙脚乱地杀鸡，她告诉梓萱，莉莉流产了，正在住院。
梓萱只好打消了念头，看看表，必须去周闵杰的干休所了，今天的约会再迟到就不太好。到了干休所的门前，周闵杰果然等在那里，他见了梓萱就笑着说：“来啦？你真准时。”
周闵杰的家在一楼，是三室一厅，屋子经过细心的收拾，显得干净而又整洁。   他领着梓萱观看了各间屋子的佈置后，就让她在客厅里坐下，并端来了糖果和橘子水。

客厅里的单人，三人沙发都是军用的绿色沙发。墙角的竹几上放了一部红色的电话机。单人沙发中间的茶几上摆了一个精致的铜色的闹钟，这是一个长发披肩的裸体女郎，她的左手拢向脑后，右手直举，带坠的铜钟在她的手里嗒，嗒地走着，声音清脆悦耳。周闵杰介绍说是日本的石英钟，钱虽然贵些，却是一件艺术品。梓萱却觉得有一点脸红心跳，仿佛是自己的衣服被脱光了一样。      
周闵杰把电风扇开到最大挡次，一股凉爽的风随着呜呜的电鸣声回旋在整个屋子里。 他望着梓萱问：“你看，我这儿可像一个家？”
梓萱揶揄道：“怎么不像，比我们那平民屋子像多了！”
周闵杰笑道：“你别嘲笑我。其实，真是不像。俗话说，女人家，女人家，没有女人那像家？”
这句话使得梓萱不好意思回答，红了脸低下头去。“ 爸爸！”一声清脆的童音传来。芸芸抬头一看，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站在门外，看到梓萱坐在那里，就有些羞怯，不愿走进屋子。周闵杰从点心盒里抓了几块糖果走过去，“亮亮，你出去玩，爸爸有事。来，叫一声梓萱阿姨。”
“梓萱阿姨！”亮亮小声地叫了一声。接过父亲手中的糖果就飞快地跑走了。 周闵杰走出去望望，对梓萱说：“这个孩子还是很听话的。”
梓萱笑道：“他跟你长得非常像。”   一时间，两人又无话了。
周闵杰试探性地问道：“梓萱，我的家你已看了，情况也给你介绍了，你看，我们的关系是不是能够，确定下来······假如你没有意见的话？
 往日里能言善辩的梓萱，这会儿真不好意思了；“可是，我还没有······给我妈妈讲。而且，我们还缺乏了解。”她这样说，事实上，在心里的话却是：“你周闵杰再好，也没有‘他’好，我是不可能答应你的。”

周闵杰笑了：“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确定了关系后，相互了解才有生活的基础。”见梓萱不说话，他又问：“你在这里坐着，有什么感想吗？”
梓萱疑惑，“感想？没有。”
他笑了，说：“你一个人来，就不害怕？”
梓萱审视地盯了周闵杰一眼，说：“害怕？害怕什么？我不懂，你难道会吃人？！”梓萱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周闵杰避开了芸芸的眼光，说：“我又不是妖怪，怎么会吃人？只是听说有女孩子单身赴约吃亏上当的······”
       梓萱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她一字一句地说：“对我来说，还没有想到这些。但是，你不至于那么卑鄙无耻吧？”
 梓萱不轻不重的几句话，反倒使周闵杰闹了个尴尬，他急忙说：“你误会了！误会了。”
 “  叮！”红色的电话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周闵杰抓起了话筒：“喂！啊，是我。”
梓萱清楚地听见了对方传来的声音：“周付所长吗，干休所明天要两辆车，你看派谁去？就派老王和老朱？好，好。”
周闵杰放下话筒，一面说：“一点小事都要找你，就是这样。”
梓萱想起了刚才的谈话，觉得留在这里没有意思，就说：“你很忙，我要走了。”
周闵杰拦住她，说：“怎么才来一会儿就要走？是为我说的那句话生气？其实，我是一个实心实意的人，想到那说到那，惹你生气了。来，再坐一会儿，吃糖，吃糖。”
看到周闵杰真诚的样子，梓萱也有些怀疑自己多心了，就不好意思地又坐了下来。 两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空气却恢复了正常。 梓萱口里嚼着糖，剔自己的手指甲玩。心里却在想：“再坐一会儿就必须回家了。”
周闵杰喝着橘子水，一拍漆盖，说；“哎呀，特意买了一个西瓜，只顾和你说话，倒忘了。”说着，去厨房抱来了西瓜，切好，热情地递给梓萱：“来，吃。天气热，吃这个最好。”
吃过西瓜，周闵杰以商量的口气对梓萱说：“梓萱，过一段时间我可能要去出差。”
梓萱问：“出差，去那儿。
“上海。我一个人去。你有时间吗？”他问。
“有时间又怎么样？”梓萱不解。
“和我一道去。去看看有什么不好？只是，你怕吗？”周闵杰再一次问这个问题
“哎呀！怎么又说这样的话了？怕你做啥子？”梓萱听懂了周闵杰的话，却装糊涂地这样回答。
 看了梓萱的表情，周闵杰马上说：“好，一起去。说定了，到时候我通知你。”梓萱不置可否地笑笑。一时间，俩人又没有说话，只听见电风扇传出的呜呜声。

梓萱觉得脸上有一些不自在，抬脸一看，正碰到周闵杰那热辣辣的眼光。梓萱的心就跳了起来。她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啦。”
“别，别走，再坐一会儿吧。”周闵杰挡着她，哀求地说道。
 梓萱看了一下表，说：“已经八点多钟啦，我应该走了。”
“你，你真的就要走了？”周闵杰恋恋不舍的，又嗫嗫着补了一句“······梓萱，我，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哦，不，是······是这样的，我，我很喜欢你······”周闵杰语无伦次地说着，伸出了手“梓萱，我说的不对的地方，请你原谅。”他显得有一些尴尬起来。
梓萱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好吧，那我们就再见了。”看着周闵杰的表情，她想尽快离开这里。周闵杰却用力地握着梓萱的手，眼睛热辣辣地望着她。周闵杰的举动使得梓萱不但抽不出自己的手，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周闵杰微笑着，把左手放在梓萱的肩上，一面小声说：“梓萱，我刚才说错了话，你原谅我吗？”一面却一下子就把梓萱揽在怀里，在她的脸上吻了起来。
碎不急防的梓萱心在激烈地跳动，一边挣扎，一边说：“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周闵杰搂得更紧了，呼吸很急促地喃喃着；“不!我喜欢你！从见面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你······别怕，我只想要亲一亲你······”
他把梓萱搂倒在长沙发上，顺势伏了下去，吻就像雨点一样的落到梓萱的脸上，脖子上。
梓萱慌乱地挣扎着，却感觉到有一样硬硬的东西触到了她的下腹，她气急了，盯着周闵杰的脸说；“放开我，你再不让开，我就要喊人了！”
“叮！······”电话机又响了起来。周闵杰毫不理会，却望着梓萱问：“你当真要喊人？”
“当真！”梓萱恨恨地说。
 “好吧，你走吧。”他闪开了身子。
 梓萱起身坐了起来，理了理零乱的衣裙，拿起茶几上的提包就走了出去。
   
 “叮······”梓萱走到干休所的大门前时，一辆自行车从后面追上了。“梓萱，我送送你吧。”周闵杰说。
 梓萱停住了脚步，冷冷地说：“谢谢你，我已经领教过了。”
 周闵杰想解释，“梓萱，这······我那样做，是因为太，太喜欢你了······”。
“请你别说了！”梓萱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这辈子，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再见！”她头也不回地跨上了 驶来的公共汽车。

“ 我真是太荒唐！太天真！凭一封信就居然相信能够遇到好人。真是应了了梦琪的那句话了，碰得过头破血流!”下车后，气急了的梓萱一边责怪自己，一边匆匆地跨过街口，她要回去把那些应征信统统地付之一炬。本来，在走出干休所大门前她思想上想着要不要找干休所的领导，但一想自己是一个未婚的姑娘，而且，周闵杰并没有占到她的便宜的时候，又止住了徘徊的脚步。现在她却泪流满面，望着那一对对有说有笑的情人在心里发狠道：“我这辈子单过，不结婚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此刻，不是好东西的男人杨思远，手里抱着一大包东西正向陈雅欗家里走去。
水泥地的楼面上传来了沉重的皮鞋声，陈雅欗忙走到窗前去看远处的房屋和行人，她知道是杨思远来了。“四妹！”一声亲切的男中音传来，杨思远的声音很好听，带有磁性，像电影演员说话的声音一样。
“嗯。”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回头。杨思远高大的身影就来到了面前，他抱着东西走了进来，“哎呀，我以为你要到商场来，等了那么久，结果白等。昨天不是约好去买东西的吗，你起来好久了？哎，都收拾好了？”杨思远打量着雅欗布置好的屋子，很惊喜地问。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说话不算数。又在发什么呆呀？你看，东西我买回来了，只是拿着吃力就是了。”杨思远说着，把包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板雅欗的肩头，使她转过身子对着他。他又看到了那张美丽的但又是恨恨的脸，“怎么，又生气了，昨天晚上都还好好的，那么快乐，嗯，”杨思远轻佻地摸着雅欗的脸，又问；“是碰到二娘啦？”
“碰到鬼了！”雅欗望着他，恶声恶气地说。
“还在为明天生气？你看，你需要的啥子东西没有办齐？客人请了，收录机，录像机和磁带都拿来了。屋子布置得这么漂亮，除了那丰盛的酒宴，还有唱有跳又有看，哪样不好。我看，比你那年过生日都好。”杨思远嬉笑着说。
“生日！生日！你知道我这是过多少岁的生日？”
“二十八呀！”看见她委屈得掉泪，他赶紧说：“又为啥哭啊？我不是说过，这次一定好好地给你做生吗，啊？钱不够，再给你五百。还需要什么东西你自己去买。”说着，他走去拉开大包的拉链，拿出一个黑色的手提皮包，从里面取出来一叠钱，全是十元一张的，递给她。
“钱！钱！你就知道钱！好像钱就能买到一切。我要等到何年何月？还要这样过好多个生日？！”雅欗喊了起来，眼泪刷刷地滚出眼窝。
他看了她一眼，把钱放在桌子上，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从皮夹克衣兜里掏出一盒雪茄，抽一支打燃火，猛地吸了一口，在嘴里憋了一会儿，才让烟子缓缓地从鼻孔里喷出来，他晃晃二郎腿，望着她说：“又发神经了？说实话，你这个日子还是过得很可以的，那样你没有？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摘，还是对得起你的。一个女人能得到这些就不容易，可你还不满足？我说我们分手你又不愿意。”“我不愿意啦？是你死乞白赖，打电话，写信检讨，认错，一天变无数个花样! 早就不想理你了······你是一个鬼，魔鬼!色鬼！我知道我早晚会死在你手里的······嗯嗯”雅欗恨恨地骂着，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你就不对了。四妹，我会整你、害你吗？我对你的情，对你的爱，你知道，老天也知道。虽然你苦，孤单，寂寞。但你可以把你的朋友们请到家里来，打打麻将，或者看看录像，开开舞会，玩啥不行啊? 你以为我不急? 真巴不得马上就能同你生活在一起，”说到这儿，他一笑，“我就说过，再熬一段时间，一来等那边的事情了结，二来，多搞一些钱。”
听到钱字，她含着眼泪，敏感地问，“你这一次又分了多少？”
杨思远喷了一口烟，抬起手掌张开五个指头晃着，洋洋得意地说：“这么多，五千! ”

“就这么点？我不信！你准是给哪个野鸡送去了？瞒我。”她说着，走到他的面前，气呼呼地盯着他的脸。
他笑了。将烟头摔在地上，说：“哎呀，四妹，你可是冤枉我了！守着你这样的美人，还找什么野鸡？”他捧着她的脸，在上面啄了一口“真是那么多，你去问好了。这次的五千元，办这屋里的家具，给你包酒席，就花的差不多了，该高兴了吧。省长夫人都没有你这样阔气的。来，亲一个？”他摊开了双臂。

她笑了，挂着泪珠的脸好像带着露水的荷花，扭了两下腰肢，就投到了他的怀里。嘴里甜甜地说：“当然啦，谁叫我找了一个好老公呢。你刚才叫我去问，问谁？”
“李斌呀。这次也有他。”杨思远说。
“还是你们四个？”雅欗又问道。
“不，六个。所以要少点。哎，不说这些，今晚我要不要过来？”他色迷迷地望着她。
“随你。”雅欗只冷冷地回答了两个字。
他搂紧她拥到沙发上，炽热地吻她的脸，眼睛，嘴唇。她木木地任他摆布。
一会儿，他也觉得无趣，诧异地看了雅欗两眼，推开她说：“我要回去了。”
她站起身来，“好吧。你晚上要过来吃饭吗？”
雅欗一句懒洋洋的有口无心的问话却使杨思远异常地高兴，“好，我过来吃。我在烧腊摊上买你最喜欢的鹅翅膀，猪脚，五香牛肉，还要买罐头不？”
“不要！”看到他这么好的兴趣，雅欗厌恶地皱了一下眉。
杨思远假装没有看见。“说定了，你把这些东西检好，拜拜！”他扬扬手，抓起桌上的皮包就走了出去。皮靴的铁钉在水泥地上沉重地响着，咔！咔!咔地远去
陈雅欗怔了一会儿，追出去，扒在楼梯的栏杆上，望着下楼的他说：“杨思远，记住把那几盒录像带带来，她们要看。”
他仰着头笑了，拖长声音回答：“我知道啦！”

“这不是梓萱吗？”一声柔和的男中音传来。
 梓萱止住了脚步，“是你？刘老师。”原来是帮梓萱收转应征信的刘浩宇，他在成都晚报当记者，此人正是梓萱心目中的那个“他。”
“看电影去啦？”刘浩宇问梓萱。
“看戏去了，一场闯到鬼的戏！”梓萱气冲冲地嚷。
“怎么······”刘浩宇望了一眼恼着脸的梓萱，欲言又止，“我到编辑部去了一趟，刚到这儿，我们一道回去好不好？”刘浩宇问着，他的家跟梓萱的家相距一栋楼，都是104.号。
梓萱在这个亲如兄长般的老师面前，像一个受了欺侮又找到了人倾诉的小孩一样，眼泪汨汨地淌了出来，她掏出手绢不停地摖着。  刘浩宇没有说话。他明白梓萱说闯到鬼的话是什么意思。那封闯到鬼的信就是他亲自交给梓萱的。这次的闯到鬼无疑是指约会应征人周闵杰。这也是梓萱昨天从冷饮店回来后告诉他的。他知道梓萱今晚去A干休所，而且有李莉莉陪她。莉莉不在，那么说明是梓萱一个人去的，说明在某种情况下使梓萱生了气。当然这是可以想象的情况，因为梓萱毕竟是一个洁身自好的未婚姑娘，就算是某种含蓄 的举动，梓萱也可能会视为不恭。虽然她已到了大龄，但她是一个有理智，有追求的姑娘，绝不会去迁就什么人，去附和什么人的。不然，她不会说闯到鬼了，因为，在昨晚的谈话中，她对周闵杰还是很欣赏的。
这一切都在刘浩宇的脑子里想着，他依然默默地陪着梓萱走，末了，他们走到梓萱家的那栋楼前，他安慰梓萱道：“别难过了，梓萱。这次失败了，过一段时间再重新登，会找到的······”
理智使梓萱恢复了常态，而且在刘浩宇的面前流了一通眼泪，她觉得心情平静了。“谢谢你！还征婚？我失悔不该听你的鬼话，差点害死人了！好，我到家了，你回去吧，拜拜！”梓萱对刘浩宇扬扬手，就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