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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母亲在餐桌上提到了伯伯,我现在还能想起伯伯的模样。 伯伯原来是县城里管市场的,那个时候叫市管会。也就是今天的工商局。每天,他们都戴着袖套,在街上转悠,管那些卖菜,卖米的农民。 可是有一天,伯伯跑来告诉我父亲,他要回老家去了。靠一点微薄的工资,养不活一大家人。他要回去,就是种一点小菜,养一些鸡鸭,日子也会好过些。 父亲劝他,还是留在这里,好好地上班,以后条件就好了。他不听,领了一笔安置费,回去了。 从那以后,伯伯的生活陷入了窘境。先是好不容易挺过了灾荒年代,可后来,他的孩子们长大了,成家,添孙子,且一个接一个。 伯娘去世后,伯伯跟着儿子们过,在大儿子家一个月,小儿子家一个月。手里没有零花钱,他去找没有住在一起的二儿子要。 二儿子因为当过兵,安排了工作,家就在我们这边县城的区乡里。见到他,二儿子的媳妇不满意,嘴里嘟嘟哝哝,骂骂咧咧。伯伯一气之下,在二儿子家的厨房里点了一把火,然后,跑到长江边上去投河,好在被人拉住了,后来,通过人们的调解,伯伯每月能从二儿子那里得到一些零花钱。 这样的日子没有过多久,粉碎了四人帮,开始招工顶替了。伯伯那个悔呀!假如他不回去,他有固定的退休金,分到一套房子,还能顶替一个孩子。 也许是伯娘死的早,也许是心里的事太沉,伯伯没有活到多大的岁数就去世了。 现在,我还能想起我那斯斯文文,戴着厚镜片,说话慢声细语的伯伯。
2011.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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