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中篇小说【杨阿大传奇】5

直到今天早上，王有福把秀英糟蹋够了，才叫赵婶去给她解下布带，擦洗身子。这时的秀英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现在赵婶走到床前，看着一动不动的秀英，禁不住又流出了眼泪。她原想着趁有福走开后来房里安慰秀英，要她认了这个命。没有料到王家母子竟然这样歹毒！老人轻轻地给秀英梳好头，再把木椅上的新衣服拿到床前，准备给她穿上。但这身衣服已经被血水染得又污又硬了，怎么能再穿在秀英那满是伤痕累累的身上？

“姑娘，你的换洗衣服在箱子里吗？”她轻声地问着秀英：“这些衣服该换一换了”。

秀英微弱地回答：“不用了······老妈妈······我活不了······多久啦······钥匙，被王有福······搜去了。就这样，穿吧。”

赵婶含泪给她穿衣服，一边劝她说：“你想哪儿去了？这样年轻，怎么就不活？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奈活！’姑娘，大妈劝你，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你也别想到死······”

秀英哭了：“我不死······又怎么办？我实在是······不愿意啊······老妈妈，我家来的······ 客人呢？”

赵婶说：“送亲的？早走了。前晚他们折磨你时，就走啦。”

秀英呆了：“早走了？那······我姑姑她······她是不会来······她早就说过，嫁鸡随鸡······嫁狗要随狗······求你啦，老妈妈······你救救我吧······放我出去······”秀英忽然指着打开的房门，对赵婶要求着。

赵婶难过地说：“姑娘，我怎么能救你呀？！”

秀英充满希望地说：“你放我出去······我可以······跑！”

赵婶扶着她的身子说：“你可以跑？你的伤这么重！······再说,他们的前院有王四那帮护院看着，要跑，也只能从后院翻墙走，没有人帮你，怎么行？”

秀英绝望了：“那，我就只有，等死了？就是死······我也不想，死在这儿······哪！”

赵婶给她擦着眼泪说：“姑娘，你听我说。要跑，也要熬着把伤养好再想法。这个事，只有找阿大。”

秀英想起那个人：“阿大？他······”

赵婶慈爱地说：“他是这儿的长工，没爹没娘的。二十大几的人哪，因为穷，连家也安不上。就是他来接你的呀！”

正在这时，竹竿的尖嗓子响过来了：“赵婶！赵婶！你死在这儿哪？！”

赵婶赶紧迎出去：“太太，我才给少奶奶收拾好。”

竹竿大声说：“什么少奶奶？贱货！她看不起我们家有福，有福还不要她哪！哼！我给你说，赵婶，你去煮一点稀饭叫她吃，不吃？灌也要给我灌下去！阿大，你把她给我背到柴房去，好点给我看着！要有差错，我对你不客气！”

跟在竹竿后面的阿大，气愤而又不情愿地背起秀英，送到了柴房里。赵婶悄悄地拿来了草席，铺在屋角的草堆上，他们把秀英安顿好后，阿大难过地看着，这可怜的姑娘，被摧残得完全变了人形！他不解地问赵婶：“他们怎么把她安在这儿？”

赵婶把阿大拉到门外，小声说：“阿大，你还不知道？王有福到镇上找王老五去了。我听他妈给他讲，谁要是出了这个数”，她比了四个指头：“就把人给谁。你想，王老五那里能去吗？她娘家又没有人，好可怜哪！阿大，你能不能想想法？”

阿大问：“想法？想什么法”

赵婶点头：“想法帮她逃出去。这姑娘心高，却偏偏是这样的命！被他们母子糟践！三天哪，带着一身的伤，挣不动，喊不得。少爷把她的血都吸干了！你看人变成了什么样子？作孽啊！她想死，他们又肯依？要是落到那个坑里，比这还惨哪！”

阿大懵了：“竹竿母子这样歹毒！一个弱小无靠的姑娘，被王有福糟蹋够了，还要将她卖掉！就因为她不愿意屈从于他们？”他知道王老五是双龙镇上的地头蛇，开着两家窑子，被卖到那里的女子，首先是被他糟蹋，然后看其姿色分在上下两家。姿色好的专接待有钱的公子哥儿和阔佬商人。姿色差的就分在下馆，除了接待双龙镇上的苦力和来往船工外，还要给上馆的姑娘洗衣做饭，做鞋绣花······上馆里有好几个姑娘都因受不了王老五和嫖客们的轮番蹂躏而惨死了。“不能，绝不能让她再掉进另一个火坑！”

阿大想着，朝赵婶点点头，说道：“我想想，想好再告诉你。我去找一些草药，你给捣碎了敷在她的伤口上，还要让她吃点东西，这几天多开导开导她······。”

赵婶道：“我知道的。这些你就不用管了。”

阿大趁着做工的时间，把秀英的情况给老余他们讲了，老余说：“阿大，你好人做到底，要赶紧想办法让这个姑娘吃东西，你们大家都赶快帮着阿大找一些草草药，叫赵婶熬来给姑娘洗和敷，这样好得快些，要快一点，抢在王有福他们的前面，才能把人救出去。”

晚上，阿大把赵婶煮好的稀饭给秀英端去，秀英沙哑着嗓子说：“谢谢你，阿大哥，我不吃······”

阿大小声说：“吃！怎么不吃？吃了才有力气！”

望着他诚实的面孔，秀英哇地一声，哭了：“阿大哥啊······有力气，有力气也······没有用了啊！”

阿大说：“有用！你应该活下去，逃出去！”

“逃？你帮我逃吗？”秀英一伸手，拉住了阿大的手臂，眼睛里流露出疑问和感激的表情。

阿大感觉到了秀英那发抖的小手火碳一般烫，他向她点头：“逃，我帮你逃！这里是狼窝！”

慌忙中，秀英放下阿大的手臂，在草席上挣扎着爬起身，将头重重的在地上碰了一下说：“阿大哥，秀英给你磕头了······你是一个好人······赵妈说，我身上包的药，是你去给我采来的······阿大哥，在这个人世上······除了妹妹，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你要不嫌我，逃出去后·····我，我嫁给你·····好吗？啊！”秀英说完，禁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七：原来赵婶在给秀英敷药时，讲了要救她的话，秀英却以为是赵婶在安慰她，现在听了阿大的话以后，她相信了。

看见秀英的样子，阿大的心像被刀刺了一样地痛，他扶起秀英说：“姑娘，你别哭。听话。把稀饭喝了，我会想办法······有人来了。”

机灵的秀英在草席上又躺了下去。饭碗放在一边，动也没动。

原本不怎么看，但是一看就被迷住了。

为你等待 发表于 2014-11-25 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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